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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自然遗产地作为生物多样性最高标准的守护者,它不仅是地球上许多标志性物种的栖息地,也是世界上罕见的生态过程和壮丽景观的保护地(Jon et al.,2020; Osipova et al.,2020),在保护物种和生态系统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然而,在全球的生物多样性水平分布不均的背景下,世界遗产保护地遗址的分布可能并未覆盖到所有生物多样性重要领域。因此,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厘清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空间分布的热点与保护空缺,对于全球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和寻找新的世界自然遗产地有重要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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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诸多学者在全球、洲际、国家尺度上对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开展了深入研究,并取得了较好的进展。有研究表明,全球尺度上,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不均衡,呈现北半球较南半球多,东半球较西半球多的分布趋势(张珍珍等,2017;陈耀华等,2020)。洲际尺度上,世界自然遗产总体数量与各洲的大陆面积、地理环境差异、经济发展水平等息息相关,呈现亚洲>欧洲>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的特征(尹国蔚,2013;曹华盛,2014)。国家尺度上,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发达国家的分布更为集中,发达国家的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明显优于发展中国家(曹华盛,2014)。然而,由于各国的自然条件和经济水平存在显著的区域异质性,使得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其内部的分布极不平衡。例如:中国的世界自然遗产地主要分布在地势起伏较大的第二级阶梯和地貌复杂多样的南方地区,以及经济发展落后的西部地区(贾子薇等,2017;李江海和王盟楠,2020);意大利的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受水资源的影响较大,主要分布于水系密集的中北部地区(许翔宇等,2019);印度的世界自然遗产地则零散地分布在人类活动强度较低的边境地区(尹国蔚,2014)。综上可知,已有成果从不同的空间尺度探讨了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的不均衡性,对于世界自然遗产地的保护有重要参考价值。但是这些成果还未揭示出世界自然遗产地对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贡献和差距,对于探寻那些具有独特生物多样价值但还尚未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保护的区域指导不足,有待深入开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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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本研究以全球为研究区域,采用统计分析、空间叠加分析等方法,探讨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并识别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全球生物多样性重要分布区中的保护空缺,旨在解决以下科学问题:(1)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全球的分布特征;(2)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全球生物多样性重要分布区中的保护空缺;(3)未来筛选世界自然遗产地潜力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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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材料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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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世界自然遗产地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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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世界遗产公约》,并制定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标准和通过条件,为评估遗产的突出普遍价值,指导缔约国保护和管理世界遗产等提供了重要指导。世界遗产中心网站(http://whe.uneseo.org/en/list/)为我们提供了有关世界遗产地的大量信息,其中包括世界遗产地名单,该数据记录了世界遗产地的地理位置、面积、遗产编号、名称、入选年份、入选标准、缔约国家等十多种信息,为我们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时空变化特征提供了重要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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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分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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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贡献及差距,本文还获取了已有研究中确定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领域的数据集,这些数据集目前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世界生物多样性委员会用于评估提名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包括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国家(Mittermeier et al.,1998)、生物多样性热点区(马克平,2016)、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Eken et al.,2004)。此外,我们还从生物群落类型(Olson et al.,2001)分析了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特征,以了解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在不同生态系统类型上的分布情况。本文在数据集中下载了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国家、生物多样性热点区、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及生物群落类型4类数据,这些数据均可在生物多样性优先区域网站获得(https:// www.biodiversitya-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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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地理环境与经济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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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地形、气候、国内生产总值(GDP)、人口分布数据,为探究世界自然遗产地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提供基础。其中,地形数据来源于美国地质调查局发布的全球大陆范围的高程数据集(http://edcintl.cr.usgs.gov/)。气候类型数据来自最新发布的柯本气候分类数据集(http://www.gloh2o.org/koppen/),依据气温和降水2个指标,它将全球共划分为5个气候带(Beck &Zimmermann,2018),即热带(A)、干旱气候带(B)、亚热带(C)、温带寒温带(D)、极地带(E)。每个气候带又细分为不同的气候类型,即热带雨林气候(Af)、热带季风气候(Am)、热带稀树草原气候(Aw),沙漠气候(Bwh/Bwk)、半干旱草原气候(Bsh/Bsk),亚热带湿润气候(Cwa/Cfa)、海洋性气候(Cfb/Cfc)、亚热带高地气候(Cwb/Cwc)、地中海气候(Csa/Csb/Csc),温带大陆性湿润气候(Dfa/Dfb)、温带季风气候(Dwa/Dwb)、温带大陆性气候(Dsa/Dsb)、亚寒带大陆性湿润气候(Dfc/Dfd)、亚寒带季风气候(Dwc/Dwd)、亚寒带大陆性气候(Dsc/Dsd),寒带苔原气候(ET)、寒带冰原气候(EF)。GDP数据来自世界银行(https://data.worldbank.org.cn/)。人口分布数据来自landscan人口数据集(https://landscan.ornl.g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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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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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时间变化与入选标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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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时间演变特征,统计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列入标准,可以为了解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发展趋势以及申报热点提供支撑。因此,我们在全球1 154项世界遗产地中筛选出世界自然遗产地数据(包括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地),统计了1978—2021年期间每年的增长速率,并分析了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数量和面积变化趋势;根据世界自然遗产地的vii、viii、ix、x 4项列入标准(表1)(UNESCO World Heritage Centre,2020),我们统计分析了1978—2021年期间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申报热点。增长速率计算公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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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 γ表示世界自然遗产地每年在数量或面积上的增长速率;υ′表示某年的每年的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或面积;υ表示前一年的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或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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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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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揭示生物多样性自然遗产地的地理分布差距,对于探寻那些具有独特生物多样价值但还尚未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保护的区域有重要参考价值。我们将全球世界自然遗产地与生物多样性分布的重要区域进行空间叠加分析,以此识别出世界自然遗产地在这些区域上存在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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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世界自然遗产地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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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分析世界自然遗产地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选取地形、气候环境因素作为自然影响因素,并考虑经济、人口等人文因素的影响,借此说明世界自然遗产地在不同因素的影响下产生的分布差异。将获取的海拔、气候类型、GDP和人口密度数据定义投影后,通过叠加分析揭示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地理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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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结果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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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世界自然遗产地保护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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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数量和面积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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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1年7月,全球世界自然遗产地共有257项,总覆盖面积364×104 km2,约占全球所有245 000多个陆地和海洋保护区总面积的8%,覆盖了地球1%的陆地表面和0.6%的海洋区域,其中有218项自然遗产地,39项自然与文化双遗产地。1978—2021年期间,自然遗产地的数量和面积皆呈现波动快速增长的趋势(图1)。数量变化上,世界自然遗产地增长速率最快出现在1979年,增长了275%,较前一年增加了11项,此后,保持以每年平均6项的增长速率上升;面积变化上,世界自然遗产地增长速率最快是1981年,增长了139.2%,较前一年增加了41×104 km2,此后以每年8.5×104 km2的趋势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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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列入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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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规定,认为提名的世界自然遗址地有突出的普遍价值,它们必须具备vii、viii、ix、x 4项自然遗产评选标准的其中一项(表1),才能将其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地的保护中。由图2可知,257项世界自然遗产地中,以x标准列入的有161项(占62.65%),以vii标准列入的有146项(占56.81%),以ix标准列入的有130项(占50.58%),以viii标准列入的最少(仅93项),占36.19%。此外,从列入标准的组合看,以ix和x标准一起列入最多,共102项,占3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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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世界自然遗产地偏爱“生物多样性”,有高达189项世界自然遗产地以生物多样性(x)和/或(ix)标准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占世界自然遗产地总数的73.54%,而非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仅68项,占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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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于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地的规定中提到,对于根据标准vii、viii、ix、x提名的所有遗产都应具备完整性。其中,根据标准vii提议的遗产应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并包括对保持该遗产的美丽至关重要的区域;根据标准viii提议的遗产应在其自然关系中包含全部或大部分相互关联和相互依存的关键要素;根据标准ix提议的遗产应具有足够的规模,并包含必要的元素,以展示对生态系统及其所包含的生物多样性的长期保护至关重要过程的关键方面;根据标准x提议的特性应该是保护生物多样性最重要的特性(UNESCO World Heritage Centre,2020)。为了避免概念的混淆,在后续分析中,我们把以生物多样性标准(ix和/或x)列入的世界自然遗产地统称为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不以生物多样性标准(vii和/或viii)列入的世界自然遗产地统称为非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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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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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国家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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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termeier等(1998)首次提出了生物多样性特别丰富国家的概念,并将全球17个国家定义为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的国家。这些国家拥有至少1%的地方性植物物种,而这些植物物种尚未在其他区域分布。根据统计结果(图3)可知,17个国家中分布了102项世界自然遗产地(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WNHs),占总数量(257项)的39.69%。分布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BWHs)有80项,占总数量(189项)的42.33%,其中单独以保护濒危动植物物种x标准入选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有7项,仅占总数量(189项)的3.70%。绝大部分(60.00%)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13项)、美国(10项)、中国(9项)、巴西(8项)、印度(8项) 5个国家,委内瑞拉仅分布有1项,巴布亚新几内亚目前尚未申报有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从面积覆盖上看,厄瓜多尔、马来西亚、委内瑞拉等国家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面积绝对值是比较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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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将这17个国家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数量(项)比上各国的国土面积(106 km2),可以得出各国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密度(表2)。由表2可知,厄瓜多尔(Ecuador,EC)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密度最大 [7.8 item·(106 km2)-1],巴布亚新几内亚(Papua New Guinea,PG)最小 [0 item·(106 km2)-1]。17个国家分布密度由大到小依次为厄瓜多尔 [7.8 item·(106 km2)-1]>菲律宾(Philippine,PH) [6.67 item·(106 km2)-1]>马来西亚(Malaysia,MY) [6.06 item·(106 km2)-1]>马达加斯加(Madagascar,MG) [3.38 item·(106 km2)-1]>墨西哥(Mexico,MEX) [3.05 item·(106 km2)-1]>印度(India,IN) [2.68 item·(106 km2)-1]>南非(South Africa,ZA) [2.46 item·(106 km2)-1]>秘鲁(Peruvian,PE) [2.33 item·(106 km2)-1]>刚果(Democratic Republic of the Congo,CG) [2.13 item·(106 km2)-1]>印度尼西亚(Indonesia,ID) [2.09 item·(106 km2)-1]>哥伦比亚(Columbia,CO) [1.75 item·(106 km2)-1]>澳大利亚(Australia,AU) [1.69 item·(106 km2)-1]>委内瑞拉(Venezuela,VE) [1.09 item·(106 km2)-1]>美国(United States of America,US) [1.07 item·(106 km2)-1]>巴西(Brazilian,BRA) [0.94 item·(106 km2)-1]>中国(China,CHN) [0.93 item·(106 km2)-1]>巴布亚新几内亚 [0 item·(106 km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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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1978—2021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数量和面积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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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 Changes in number and area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from 1978 to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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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全球257项世界自然遗产地中不同标准的使用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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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2 Frequency of use of different criteria in 257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from the glob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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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生物多样性热点区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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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全球有36个公认的生物多样性热点区(Myers &Mittermerier,2000),由图4和图5可知,在36个生物多样性热点区中,有32个热点区分布着110项世界自然遗产地,它们主要位于地中海盆地(14项)、中部美洲(10项)和东部非洲山地(8项),分别占总数量(257项)的5.45%、3.89%、3.11%。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共分布89项,占总数量(189项)的47.09%,其中单独以保护濒危动植物物种x标准入选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有10项,占总数量(189项)的5.29%。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主要分布在中部美洲(10项)、东部非洲山地(7项)、地中海盆地(6项)、大西洋森林(6项)、喜马拉雅山地(6项),面积分别占各热点区面积的2.86%、2.51%、0.05%、0.69%、0.85%。另外,有6个热点地区尚未分布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即开普植被带、东非沿岸森林、西南澳大利亚、肉质植物高原台地、伊朗-安纳托利亚地区、马德雷松栎林。从覆盖面积看,有19个生物多样性热点区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覆盖面积不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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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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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key biodiversity areas,KBAs)是由保护国际(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CI)倡导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热点地区发展而来,被认为是生物多样性就地保护的重要栖息地(陈慧和武建勇,2019)。由图6可知,截至2021年3月,在全球16 007个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中,有172项世界自然遗产地包括在内,占总数(257项)的66.93%,占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16 007个)的1.07%。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共有142项,占总数(189项)的75.13%,占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16 007个)的0.89%,其中单独以保护濒危动植物物种x标准入选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有15项,占总数量(189项)的7.94%,仅占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16 007个)的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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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不同植被生物群落上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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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奥尔森生物群落研究(Olson et al.,2001),分析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空间分布情况。该数据将全球陆地生态系统共划分为14个生物群系,依据浦东川等(2020)的分类,本文将其重新划分为12类。由图7和图8可知,12个植被生物群落中分布有世界自然遗产地229项,占总遗产数量(257项)的89.11%。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170项,占总数量(189项)的89.95%,其中单独以保护濒危动植物物种x标准入选的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有18项,占总数量(189项)的9.52%。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大多集中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湿润阔叶林(65项),其次是温带阔叶林(21项)、热带和亚热带草原(21项),在热带和亚热带针叶林尚未分布有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从覆盖面积看,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地中海森林、林地和灌木丛(0.05%),以及热带和亚热带针叶林(0%)代表性不足。然而,相对于其他生物群落,苔原(7.45%)、红树林(2.30%)的覆盖比例明显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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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国家的世界自然遗产地和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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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3 Number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and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super-rich biodiversity coun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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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BWHs.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分布密度 [item·(106 km2)-1]=各国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项)/各国国土面积(106 k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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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BWHs.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Distribution density [item· (106 km2) -1] = National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tems) / Land area of each country (106 km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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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不同生物多样性热点区内世界自然遗产地和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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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4 Distribution statistics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and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different biodiversity hotsp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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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不同因素对世界遗产地空间分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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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地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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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和坡度是表征地形的两个重要因子。海拔梯度引起的湿度、日照时数、温度等环境因子的变化要比纬度梯度上快1 000倍(厉桂香和马克明,2018;刘秉儒,2021);坡度在垂直方向上影响着土壤水分、养分的流失(袁铁象等,2014),进而影响着生物多样性的空间分布格局。因此,我们基于这两个因子对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地形上的空间分布格局开展研究。其中,海拔划分参考了李炳元和李钜章(1994)的分类标准,坡度依据德梅克等(1984)的分类标准。从海拔分布上看,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数量随海拔的升高逐渐减少(图9;图11:a)。大部分(50.26%)分布在低海拔地区(<1 000 m),其次是(23.28%)中海拔地区(1 000~2 000 m),在极高海拔地区(>6 000 m)仅有3.70%。从坡度分布上看,生物多样性遗产地主要分布在坡度为0°~2°的区域(35.99%),其次是15°~35°的区域(19.05%),在其他坡度范围内数量的分布差距并不显著(图10;图1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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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气候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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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包含水分和热量两个重要的组成成分。其中,热量是生物所需能量来源,水分是生命之源,两者在不同程度上分别影响着生物的分布和生理活动,从而影响到生物多样性的分布格局(冯建孟,2008)。由图12和图13可知,在不同气候带上,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表现为热带分布最多(35.98%),其次是亚热带(29.10%)、干旱带(13.76%)、温带和寒温带(12.17%),较少出现在极地带(8.99%)。在不同气候类型上,生物多样性遗产地主要分布在热带稀树草原气候(16.40%)、热带雨林气候(13.76%)、海洋性气候(13.76%),其次是寒带苔原气候(8.47%)、半干旱草原气候(6.88%)、亚热带湿润气候(6.88%),而在温带大陆性气候(0.53%)、亚寒带大陆性气候(0.53%)和寒带冰原气候(0.53%)的分布数量明显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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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生物多样性热点区的面积绝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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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5 Absolute value of area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biodiversity hotsp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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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的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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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6 Distribution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in key biodiversity ar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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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不同生物群落上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空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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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7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different bio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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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不同生物群落上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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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8 Statistics on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different bio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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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不同海拔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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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9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at different altitu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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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不同坡度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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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0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at different slo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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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上,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大多分布在降水量较多、气温较高的温暖地带,而在降水较少、气温较低以及温差较大的区域分布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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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人文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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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口的不断增长和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人类活动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越来越显著。生物多样性的分布与社会经济的发展相互影响且关联(张迪和张象枢,2012)。人口是区域人类活动的首要因素,人口因素和生物多样性具有一定的关系(刘义,2011)。因此,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人口分布会影响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生物多样性保护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社会经济高度发展的国家在建立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同时保护了区域内动植物物种的多样性。良好的经济条件可以为世界遗产地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因此GDP高的国家更有可能拥有更多的世界遗产地(Wang et al.,2022)。如图14所示,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主要分布在人均GDP大于4 046美元的地区。社会经济高度发展的国家,有足够的资金投入支持自然遗产研究,自然会在很大程度上促进自然遗产的发展;而社会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国家,缺乏用于自然遗产研究的资金投入,便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自然遗产的发展(王盟楠等,2021)。世界遗产地的空间分布与人口密度的关联性极为紧密,主要体现在人口分布受到产业分布的影响。如图15所示,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主要分布于各大洲的人口密集区。世界遗产地周围一般都会有发达的旅游业,会吸引大量的旅游产业从业人员与游客,从而使当地的经济收入有所增加,相对发达的经济又为世界遗产的保护与管理提供了强大的经济支撑(洪四烨等,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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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不同海拔、坡度下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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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1 Statistics on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at different altitudes and slo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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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不同气候类型下的空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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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under different climate ty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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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不同气候类型下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分布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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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3 Statistics on the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under different climate ty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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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不同人均GDP水平国家的空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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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4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countries with different GDP per capita le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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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 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在不同人口分布区的空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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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different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z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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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与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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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本文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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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从全球生物多样性分布的重要区域探讨了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揭示出世界自然遗产地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贡献和差距。然而,就生物多样性本身而言,它在空间上的分布有相应的特征。研究表明,物种的丰富度从两极到赤道是逐渐增加的(Ricklefs &He,2016; Kinlock et al.,2018),并且集中分布于热带地区(Molau,2004)。此外,物种多样性还随海拔的升高呈减少的趋势,中海拔地区的物种多样性要高于高、低海拔地区(Whittaker,1960)。可见,不同地理环境下生物多样性的空间分布具有显著差异,进而影响了世界遗产地的空间分布格局。此外,世界遗产地代表了人与自然的共同杰作,其空间分布除了地理环境的影响外,也受到人文环境因素的影响。由于发达国家可能会有更多资源用于其遗产地的保护,其世界遗产地的提名成功率相对经济落后的国家要大,因此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与其列入遗产数量呈正比(Rao,2010)。这一现象从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国家的分布差距中就足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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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未来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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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遗产地的分布除了受自然环境、GDP、人口的影响外,还会受到国家话语权、政治等人文因素的影响,这是我们未来要努力研究的方向。国家条件的差异以及提名能力的悬殊都会影响到遗产提名的数量和空间分布。世界遗产委员会在遗产是否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有最终决定权(Bertacchini &Saccone,2012),虽然委员会咨询机构的专家在世界遗产的概念界定和提名评估中起着重要作用,但选择世界遗产地的最终决定权仍在政治层面上,由成员国在全球范围内做出决定。因此,世界遗产委员会成员所提议的遗产数量平均要多于非成员提议(Bertacchini &Saccone,2012; Parenti &De,2015)。国家对自然保护的重视程度也会影响到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分布,由于各国对自然保护的政策差异,国家之间对于申报遗产的关注力度不同,最终也会导致世界遗产地呈现不均衡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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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未来世界遗产地申报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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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4年世界遗产委员会就发起了一项全球战略,旨在使世界遗产均衡、可行和具有代表性。但以往的研究表明,该策略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也并未实现遗产的平衡分布(Lasse &Bruno,2011)。事实上,本文研究结果也显示世界自然产地无论在地理分布上还是在全球重要生物多样性优先区域上仍存在较大差距和保护空缺。因此,为缩小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分布上的不平衡,挖掘出更多突出价值的自然遗产地,我们认为未来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申报可以参考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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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入类别上,要加强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与地质类遗址的挖掘。地质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共同组成了地球的自然多样性,而前者是后者的基础。研究发现,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列入类型上大多以生物多样性(x和/或 ix)为主流(189项),以地质多样性(viii)为列入标准的仅有93项。但在16 007个生物多样性关键区域内也仅有134项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因此,未来世界自然遗产地有必要加大对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与地质类遗址的挖掘力度。此外,在对遗产进行申报的同时也要注意地质类与生物多样性遗产地的平衡,减少地质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间的差距,使世界自然遗产清单更具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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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多样性保护上,对未受到保护的优先区予以重视,加强对濒危动植物物种的保护力度。鉴于世界自然遗产地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巨大潜力,未来世界自然遗产地申报可以从这些生物多样性优先区上挖掘,即开普植被带、东非沿岸森林、西南澳大利亚、肉质植物高原台地、伊朗-安纳托利亚地区、马德雷松栎林以及未出现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生物多样性重要区域。此外,世界自然遗产地在生态系统类型的保护上也有很大差异,如热带和亚热带针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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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分布上,加强代表性不足遗址的数量。世界自然遗产地大都主要分布在低海拔、坡度平缓、气候温暖等人类活动集中的区域内,而在中、高海拔区和气候寒冷区的数量分布显著较少,如温带大陆性气候、亚寒带大陆性气候及寒带冰原气候等仅分布了1项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上与其他区域的差距较大。未来可考虑在这些区域上寻找新的、具有突出价值的世界自然遗产地,使《世界遗产名录》在各区域的分布上都达到真正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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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研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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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本研究也存在不足之处。第一,本文仅从自然地理特征与国家经济水平的角度探讨了世界自然遗产的空间分布差异,然而,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分布也受很多政策因素的综合影响。自然环境条件是决定世界自然遗产地空间分布的基础性因素,人文环境因素则为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挖掘提供了重要的支撑。在本研究中尚未讨论世界自然遗产地分布的政治背景。实际上,这些因素对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分布也具有重要的影响。第二,我们的分析结果仅是找到一些可能具有开发潜力的区域,但并不表明这些区域一定能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还需根据相关申遗要求,以及专业人士实地考察,通过准确识别和提取突出的普遍价值后,才能确定是否应该将其列入到名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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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尽管本文分析还存在一些不足,但通过分析全球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空间分布特征,我们知道了世界自然遗产地在生物多样性保护上还存在较大的差距。对于那些具有独特生物多样价值但还尚未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保护的区域,应该得到决策者们的重视,本研究结论可为这项工作做出明智选择提供一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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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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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世界自然遗产地对于保护生物多样性至关重要。然而,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贡献与差距仍不明晰。为此,该文分析了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和面积的时空变化特征,并识别了当前世界自然遗产地在全球生物多样性重要分布区中的保护空缺,旨在为未来筛选世界自然遗产地潜力区提供参考。结果表明:(1)截至2021年7月,世界自然遗产地共257项,有189项以保护生物多样性为主要目的被列入到名录中,占总数的73.54%。(2)在189项以保护生物多样性为目的的世界遗产地中,有80项分布在16个生物多样性超级丰富的国家;89项分布在全球30个生物多样性热点区内;134项分布在全球关键生物多样性区;170项分布在12个植被生物群落中。(3)世界自然遗产地数量的空间分布差异主要受到自然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人口分布等因素的共同影响。(4)世界自然遗产地为生物多样性保护作出了重要贡献但仍存在空缺。未来可从3个方向考虑世界遗产地的申报,即列入类别上可扩展不可再生地质类遗址与生物多样性世界遗产地的名单,生物多样性保护上对未受到保护的优先区予以重视并增强有效性保护,地理分布上加强代表性不足的遗址分布数量。以上研究成果对于指导探寻那些具有独特生物多样价值但还尚未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保护的区域有重要参考价值。
Abstract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are crucial for the conservation of biodiversity. However, the current contribution and gaps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to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remain unclear. To this end, we analyzed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hanges in the number and area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and identified the current conservation gaps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in the globally important distribution areas of biodiversity, aime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ture screening of potential areas for world natural heritages sites.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1) As of July 2021, there were a total of 257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189 of which had been inscribed on list with the primary purpose of conserving biodiversity, accounting for 73.54% of the total. (2) Of the 189 world heritage sites whose main purpose was the conservation of biodiversity, 80 were located in 16 super-rich biodiversity countries, 89 were located in 30 global biodiversity hotspots, 134 were located in global key biodiversity areas, and 170 were located in 12 vegetation biomes. (3) The differences i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number of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were mainly influenced by the combination of factors such as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4) World natural heritage sites made an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but there were still gaps. In the future, the declaration of world heritage sites can be considered in three directions, those are expanding the list of non-renewable geological sites and biodiversity world heritage sites for inclusion in the categories, emphasizing and enhanc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protection of unprotected priority areas f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and strengthening the distribution of under-represented sites in terms of geographic distribution. The results of the above research will be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guiding the search for areas of unique biodiversity value that have not yet been inscribed for world na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