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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属(Dendrobium)为兰科第二大属,约有1 500种植物(吉占和等,1999),生长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是多年生气生草本植物或附生植物。鼓槌石斛为石斛属顶叶组,主要分布于中国云南西南部、印度东北部、老挝、缅甸、泰国、越南,附生于常绿阔叶林中(黄昕蕾,2018)。鼓槌石斛花色艳丽,花期较长,具有芳香气味,是研究石斛挥发性成分的优秀植物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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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是观赏植物重要的观赏性状之一,相对于无香植物,芳香植物在满足人们视觉要求的同时,还能带来嗅觉的享受,挥发性化合物的数量和类型是影响花香品质的重要指标(丁丽琼等,2023),也是影响石斛商业价值的关键因素。花香是花朵释放的所有挥发性代谢物的总称,通常由一系列低分子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VOCs)组成(Dudareva et al.,2013)。石斛属作为兰科第二大属,已有学者测定了部分石斛属植物的VOCs,其中美花石斛和铁皮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为萜烯(Wang et al.,2022;颜沛沛等,2022),罗河石斛和密花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为酯类和烷类(李崇晖等,2015),重唇石斛中酮类含量最多(颜沛沛等,2022)。吴君楠等(2024)研究发现,石斛、肿节石斛、大苞鞘石斛、玫瑰石斛、杯鞘石斛和流苏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均为萜烯类。王培育等(2022)研究发现,报春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为酯类,福尔摩森石斛、黑金石斛、晶帽石斛、金钗石斛、口袋情人石斛和龙石斛的主要挥发性成分均为萜烯类。张聪等(2017)测定了云南产细茎石斛的挥发性成分,发现长链烷烃含量最多。王元成等(2020)测定了翅梗石斛和细叶石斛花的挥发性成分,两种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均为烯烃类。本课题组张钰莹等(2024)分析了球花石斛、扭瓣石斛、鼓槌石斛和密花石斛花朵的挥发性成分,其中烯类总含量最高,为主要挥发性成分。目前,学者对植物挥发性成分的研究不再是局限于简单的定性定量研究,而是开始深入研究花香释放规律及部位,为不同植物的花香物质形成机理和花香物质代谢奠定了基础。但是,关于石斛花香释放规律的研究并不多,黄昕蕾等(2018)分析了鼓槌石斛不同花期及一天中不同时间盛花期的VOCs,其中蕾期、初花期、衰落期均以萜烯类含量最高,盛花期以酯类物质含量最高,一天中各个时段释放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是乙酸辛酯。仇硕等(2019)研究了细茎石斛不同部位的挥发性成分,得出花瓣为细茎石斛主要释放挥发性成分部位的结论。本研究依托前人对不同观赏植物花香的研究,采用固相微萃取(SPME)结合气相色谱质谱联用(GC-MS)技术,通过进一步对鼓槌石斛花开过程中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末花期和盛花期不同部位的挥发性成分及其含量进行测定与分析,以期为将来石斛挥发性成分应用于日化开发特异性香型产品等提供参考依据。本研究拟探讨以下问题:(1)鼓槌石斛不同时期及不同部位主要发性成分分析比较;(2)鼓槌石斛主要释香时期及部位;(3)鼓槌石斛花开放过程中挥发性成分释放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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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材料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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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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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用材料为鼓槌石斛,种植于云南省农业科学院花卉研究所兰花资源圃。选取长势健壮植株的新鲜花朵,分别测定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4个时期的挥发性成分;之后,选择盛花期的花朵测定和分析花蕊柱、花瓣、萼片和唇瓣4个部位的香气释放成分(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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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和不同部位的特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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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flowering periods and different parts of Dendrobium chrysotox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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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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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顶空固相微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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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美国Supelco公司的手动固相微萃取进样器和30 μm PDMS/DVB萃取头,使用之前将萃取头插入GC-MS进样口,在250℃条件下老化处理52 min,取3~4朵不同花期石斛花,将整朵和盛花期不同部位的唇瓣、萼片、花瓣、花蕊柱分别放入50 mL广口锥形瓶底部,加入2 μL 1‰(865 ng·μL-1)癸酸乙酯为内标,瓶口用封口膜密封,防止漏气,迅速将萃取头插入锥形瓶中下部,35℃恒温萃取30 min。萃取完成后,将SPME萃取头立即插入 GC-MS 进样口,250℃条件下解析3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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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GC-MS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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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7890B-5977A气相色谱-质谱仪GC-MS(美国Agilent公司)分离鉴定挥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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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谱条件:采用HP-5MS石英毛细管色谱柱(30 m × 0.25 mm × 0.25 μm)。升温程序:初始温度为40℃,首先以3℃·min-1升温至80℃,然后以5℃·min-1升温至250℃,最后以250℃维持5 min。载气为99.99%的高纯度氦气,隔垫吹扫流量为3.00 mL·min-1;总流量为9.00 mL·min-1;柱前压50 kPa,分流比10∶1;3 min溶剂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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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谱条件:采用EI离子源,MS离子源温度为230℃,MS四级杆温度为150℃,传输线温度为250℃,电子能量70 eV。数据采集模式:标准扫描,扫描范围为35~450 amu,阈值为0;柱压50 k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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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挥发性成分的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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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性分析方法:按照GC-MS总离子流色谱图,分析各个峰所对应的质谱图,获得的质谱数据,通过MSD ChemStation Data Analysis F.01.03版本软件,与NIST14.L所给出的标准物质谱图库进行比对。去除匹配度较低的硅烷类化合物,参考资料确定挥发性物质组分种类,将有效物质进行定量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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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量分析方法:根据离子流峰面积归一化法计算总挥发物中各组分的相对含量,根据挥发物与内标癸酸乙酯的峰面积对比计算得出各组分释放量。计算公式:组分含量(ng·g-1)= [组分峰面积/内标峰面积×内标密度(ng·μL-1)×内标体积(μL)]/样品重量(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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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结果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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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挥发性成分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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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GC-MS方法,对鼓槌石斛的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4个花期花香成分进行测定分析,花香物质的离子流峰如图2所示。在4个花期中,共鉴定出28种挥发性成分(表1)。其中,盛花期最多,含有22种;其次为初花期和末花期,分别含有9种和8种;花蕾期最少,仅含有2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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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挥发性物质的GC/MS总离子流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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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2 GC/MS total ion flow peak of volatile substances from Dendrobium chrysotoxum in different flowering peri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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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槌石斛4个花期释放的挥发性成分组成可分为烯类、醇类、醛类、酯类、烷类、酚类、酸类和其他类共8类化合物,化合物组分及含量变化如表1所示,不同花期挥发性成分含量和种类不同。花蕾期挥发性成分最少,只有2种,主要为酯类和酚类;随着花朵开放,在初花期增加到9种,主要为酯类和烯类;到盛花期,花朵完全开放,挥发性成分增加到22种,有烯类、酯类、醇类、醛类等,主要为酯类和烯类;花朵凋谢,挥发性成分种类及含量均迅速下降,为8种,主要为酸类和其他类。初花期和盛花期都是烯类含量最高,分别为684.49 ng·g-1(5种)、4 756.32 ng·g-1(11种);末花期烯类含量为55.84 ng·g-1(2种),分别占各自总挥发性成分的45.57%、46.62%和11.23%。酯类在4个花期中均存在且含量都较高,分别为29.51 ng·g-1、617.15 ng·g-1、3 237.79 ng·g-1和72.13 ng·g-1,分别占各自总挥发性成分的36.66%、41.09%、31.74%、14.50%。这说明花朵开放期间烯类物质种类与含量和酯类含量逐渐增加,在盛花期达到最高,到末花期逐渐减少。由以上分析可知,鼓槌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为烯类和酯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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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主成分及其释放量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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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槌石斛不同花期之间,主要挥发性成分及挥发量存在差异。由图3可知,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所特有成分分别为1种、12种和4种,花蕾期与初花期和盛花期各有1种共有成分,初花期与盛花期和末花期各有6种和1种共有成分,盛花期与末花期有4种共有成分,4个花期均未发现共同含有的挥发性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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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蕾期中,2种挥发性成分中含量高的成分为2,6-二叔丁基-4-甲基苯酚(相对含量为63.34%),含量低的成分为醋酸辛酯(相对含量为36.66%);在初花期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醋酸辛酯(相对含量为41.09%),其余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Z)-β-ocimene、(+)-α-蒎烯、正辛醇、d-柠檬烯、月桂烯、2,6-二叔丁基-4-甲基苯酚,其中(Z)-β-ocimene仅在初花期被检测到。在盛花期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醋酸辛酯,其次为罗勒烯,分别占各自总含量的31.74%和24.98%;其余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苯乙醛、(+)-α-蒎烯、正辛醇、(-)-β-蒎烯、月桂烯、桧烯、别罗勒烯、芳樟醇、对薄荷-1,3,8-三烯、α-崖柏烯、顺式-马鞭烯醇等,其中罗勒烯、苯乙醛、别罗勒烯、桧烯、α-崖柏烯、对薄荷-1,3,8-三烯和芳樟醇等仅在盛花期被检测到。在末花期中,含量最高的成分为邻-异丙基苯,占总含量的23.30%;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棕榈酸、4-萜烯醇和癸酸甲酯,其中邻-异丙基苯、棕榈酸和癸酸甲酯仅在末花期被检测到,说明这3种物质可能对鼓槌石斛花香无贡献,不是主要挥发性成分。醋酸辛酯在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3个时期中均被检测到,但在末花期中未被检测到,说明随着花朵盛开,醋酸辛酯含量逐渐增加,在盛花期达到顶峰,而在末花期中消失,该物质为鼓槌石斛主要挥发性成分之一。(+)-α-蒎烯、(-)-β-蒎烯、月桂烯、d-柠檬烯和正辛醇5种挥发性成分仅在初花期和盛花期被检测到,并随着花朵开放含量逐渐增加,这5种成分也是鼓槌石斛重要的挥发性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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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挥发性成分主成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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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分析鼓槌石斛不同花期挥发性成分种类构成,对鼓槌石斛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28种挥发性成分进行主成分分析。第一主成分(PC1)和第二主成分(PC2)方差贡献率如图4所示,2个主成分方差贡献率为73.6%,PC1和PC2方差贡献率分别为51.3%和22.3%。花蕾期、初花期和盛花期位于同一象限,表明这3个时期之间挥发性成分差异小,末花期单独在PC1负方向上,表明与其他时期差异性大。醋酸辛酯(27)在PC1正方向上贡献最大,并与花蕾期、初花期和末花期呈正相关;d-柠檬烯(20)、罗勒烯(23)、(+)-α-蒎烯(15)和月桂烯(18)等烯类在PC1和PC2上的贡献都较高,这说明烯类和酯类是鼓槌石斛的主要挥发性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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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鼓槌石斛盛花期不同部位挥发性成分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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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GC-MS方法,对鼓槌石斛盛花期唇瓣、萼片、花瓣、花蕊柱4个部位的挥发性成分进行分析测定,共鉴定出39种挥发性成分。不同部位释放的挥发性成分存在差异,在萼片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最多,有29种;在花瓣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有19种;花蕊柱中有11种挥发性成分被检测到;在唇瓣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最少,仅有8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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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槌石斛盛花期不同部位释放的挥发性成分由15种烯类、9种醇类、4种烷类、3种酯类、3种酮类、2种醛类、2种其他类和1种酸类组成,不同部位的 8类化合物的组分及相对含量如图5所示。4个部位中都含有烯类和醇类,其中在萼片、花瓣和花蕊柱3个部位中,烯类相对含量都最高,分别为94.40%(10种)、89.88%(12种)和45.97%(5种);醇类在唇瓣、萼片和花瓣中的含量差异不大,花蕊柱中只含有微量醇类。萼片、花瓣和花蕊柱3个部位中共同含有烷类,但含量都不多且差异不大。酯类在唇瓣中相对含量最高(为70.62%),在其他部位中只含有少量或者不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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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鼓槌石斛不同部位主成分及其释放量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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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槌石斛不同部位之间挥发性成分组成及释放量存在差异。由图3可知,唇瓣、萼片、花瓣和花蕊柱中所特有的成分分别为4种、 2种、12种和2 种,唇瓣与萼片、花瓣和花蕊柱中共有的成分分别为2种、2种和3种,萼片与花瓣和花蕊柱共有的挥发性成分分别为15种和7种,花瓣与花蕊柱共有的挥发性成分为7种,在4个部位中都含有的成分仅为1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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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表示未检测到。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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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 means not detected. The same be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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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不同部位挥发性成分的韦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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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3 Wenn diagram of volatile components from different parts of Dendrobium chrysotoxum in different flowering peri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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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挥发性成分的主成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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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4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on volatile compon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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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部位主要挥发性成分的种类及含量如表2所示,在唇瓣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醋酸辛酯,占总含量的68.64%;其次为正辛醇,占总含量的15.47%,其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醋酸辛酯仅在唇瓣中检测到。在萼片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3-蒈烯,占总含量的50.77%;其次为α-蒎烯,占总含量的18.16%;其余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β-蒎烯、d-柠檬烯、(3E,5E)-2,6-二甲基-1,3,5,7-辛四烯和别罗勒烯,其中含量最高的2个成分3-蒈烯和α-蒎烯仅在萼片中被检测到。在花瓣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罗勒烯,占总含量的50.45%;其次为(+)-α-蒎烯,占总含量的17.62%;其余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别罗勒烯、d-柠檬烯、(-)-β-蒎烯、月桂烯、顺式-马鞭烯醇、2-崖柏烯、(3E,5E)-2,6-二甲基-1,3,5,7-辛四烯、(3E)-3,7-二甲基辛-1,3,6-三烯、芳樟醇、γ-松油烯。在花蕊柱中,含量最高的挥发性成分为棕榈酸,占总含量的30.20%;其次为(+)-α-蒎烯,占总含量的21.80%;其余挥发性成分含量高于50 ng·g-1的有罗勒烯和正十二烷,其中含量最高的棕榈酸仅在花蕊柱中被检测到,罗勒烯在花瓣中被检测到且含量最高,正十二烷是唯一在4个部位中都被检测到的成分,但该物质在4个部位中含量都不高,并且烷类物质基本无味道,对香味的影响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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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鼓槌石斛不同部位挥发性成分的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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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5 Composition of volatile components in different parts of Dendrobium chrysotox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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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与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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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鼓槌石斛不同花期挥发性成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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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挥发性成分的种类与释放量随着花朵的发育存在明显差异,一般在盛花期花朵挥发性成分释放量最大,组分最复杂。文心兰(张莹等,2011)、海棠(周晨晨等,2022)、菊花(徐瑾等,2012)等多种观赏植物在花发育各阶段挥发性物质的种类及含量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表现出先升高后下降的趋势,在盛花期最高,与本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在鼓槌石斛4个花期分别检测出2种、9种、22种、8种挥发性成分,总释放量先上升后下降,在盛花期达到最高。在本研究中,随着花朵开放,醋酸辛酯在花蕾期、初花期和盛花期的相对含量都在30%以上且在末花期中消失,(+)-α-蒎烯、(-)-β-蒎烯、正辛醇、月桂烯和d-柠檬烯都是在初花期出现,到盛花期时释放量显著增高,与嗅觉感官变化趋势一致。其中,(+)-α-蒎烯在盛花期的释放量是初花期的5.49倍,(-)-β-蒎烯在盛花期的释放量是初花期的5.26倍,盛花期的正辛醇释放量是初花期的5.64倍。苯乙醛和罗勒烯仅在盛花期出现且相对含量较高,分别为12.07%和24.98%;桧烯、对薄荷-1,3,8-三烯和别罗勒烯也是仅在盛花期出现,但相对含量在1%以上。鼓槌石斛在盛花期花香最为浓郁,说明以上11种挥发性成分为鼓槌石斛的重要挥发性成分。Yang等(2022)研究表明,月桂烯是‘西伯利亚’百合主要的花香物质;秦军等(2017)研究表明,别罗勒烯是水仙的主要特征香气之一,这些研究结果与本研究结果类似。这些主要挥发性成分,如罗勒烯、醋酸辛酯具有草本植物的清香、甜香味(Gerard et al.,2017),月桂烯具有清淡的香脂香气(Rao et al.,1990),d-柠檬烯具有橙皮愉悦香味(Lesgards et al.,2014)等,这些特异性香气成分可应用于日化产业,开发特异性香型产品。在鼓槌石斛以上11种重要挥发性成分中,有9种是萜烯类化合物,萜烯类化合物受很多植物的花香成分组成,是植物天然花香化合物中最大的一类。邹晶晶等(2017)研究发现,12个桂花品种中的主要挥发性物质为萜烯类;周晨晨等(2022)在蔷薇科植物‘白兰地’海棠中研究发现,在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主要挥发性成分均为萜烯类化合物,在盛花期萜烯类化合物占比最高,与本研究结果一致。萜类化合物的合成过程受很多基因调控,未来可结合转录组深入研究具体某种化合物的合成过程受哪些基因调控,从而达到定向改变花香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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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鼓槌石斛主要释放挥发性成分部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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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香气的释放不仅与花期有关,而且不同部位所含的挥发性物质及含量差异明显。本研究在鼓槌石斛盛花期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及含量最多,为进一步研究鼓槌石斛香气形成特征,检测了盛花期时唇瓣、萼片、花瓣和花蕊柱4个部位的挥发性成分。不同部位释放的挥发性成分种类及含量都存在差异,4个部位挥发性成分释放量排序为花瓣(5 754.26 ng·g-1)>萼片(2 381.37 ng·g-1)>唇瓣(721.62 ng·g-1)>花蕊柱(633.90 ng·g-1)。在萼片中检测到29种挥发性成分,在4个部位中萼片挥发性成分组成最复杂且香气释放量较高,说明萼片是香气释放的主要部位,在萼片中含量最高的成分为3-蒈烯,该物质在盛花期未被检测到。丁丽琼等(2023)研究发现,墨兰挥发性成分释放的主要花器官为萼片,与本研究结果相同。在挥发性成分释放量最高的部位花瓣中检测到19种挥发性成分,其中含量最高的成分为罗勒烯,其次为(+)-α-蒎烯,这2种物质在盛花期时释放量都较高,分别占盛花期挥发性成分总含量的24.98%和9.81%,说明花瓣是鼓槌石斛香气释放的主要部位。仇硕等(2019)研究发现,细茎石斛主要的释香部位也为花瓣,与本研究结果一致。在唇瓣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最少,仅有8种,但在盛花期时释放量最高的物质醋酸辛酯(31.74%)仅在唇瓣中被检测到且释放量最高,说明唇瓣对花香的主要贡献为释放醋酸辛酯。鼓槌石斛花蕊柱的挥发性成分释放量最少,侯佳和范燕萍(2009)研究发现,在建兰中蕊柱释放的挥发性物质种类及含量最多,是主要的释香部位,与本研究结果不一致,说明不同品种花朵释放花香的主要部位不同,能证明此结论的还有徐慧等(2023)在牡丹中研究发现,雄蕊中挥发性物质种类多于花瓣,是烷烃类化合物的重要合成部位;周晨晨等(2022)研究发现,‘白兰地’海棠挥发性成分释放的主要花器官是雌蕊;胡光平等(2011)研究发现,云南含笑花的挥发性赋香成分主要分布在花瓣和花丝中。在花蕊柱中检测到11种挥发性成分,释放量最高的棕榈酸在盛花期未检测到。在4个部位中,除以上提到的3-蒈烯和棕榈酸在盛花期未被检测到以外,还有27种挥发性成分在盛花期也未被检测到。可能是因未在同一时间采样而导致,植物花香物质的合成在整个植物周期中处于动态的变化过程,受到多方面因素的调控(刘偲,2015)。叶家桐等(2023)研究发现,鸳鸯茉莉在一天中不同时段挥发性成分及释放量有所差异,在 11:00—15:00 时间段明显增多,在清晨和傍晚相对含量较少;黄昕蕾等(2018)研究发现,鼓槌石斛香气成分种类和释放量在一天中先升后降,在14:00时达到最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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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对鼓槌石斛不同时期及盛花期不同部位挥发性成分进行测定分析,结果表明鼓槌石斛在花朵开放过程中挥发性物质种类及含量逐渐增多,在盛花期达到最多,主要为酯类和萜烯类;在不同部位花香成分存在差异,主要释放花香的部位为花瓣和萼片,其中花瓣的主要贡献为释放萜烯类物质,萼片中挥发性成分种类最多。这些结果有助于认识鼓槌石斛的挥发性物质,并加以利用,为将来石斛挥发性成分应用于日化及开发特异性香型产品等提供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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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为探究鼓槌石斛(Dendrobium chrysotoxum)开花时挥发性成分特点及释放规律,该研究采用固相微萃取(SPME)结合GC-MS技术,检测鼓槌石斛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和末花期4个时期及盛花期唇瓣、萼片、花瓣和花蕊柱4个部位的挥发性成分,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主成分分析、香气释放规律分析。结果表明:(1)在鼓槌石斛4个时期,共检测到挥发性成分29种,分别为13种烯类、6种醇类、2种醛类、2种酯类、2种烷类、1种酚类、1种酸类和1种其他类;在鼓槌石斛盛花期4个部位中,共检测到挥发性成分39种,分别为15种烯类、9种醇类、4种烷类、3种酯类、3种酮类、2种醛类、2种其他类和1种酸类。(2)鼓槌石斛挥发性成分种类及含量在花朵从盛开到衰败的整个过程中先逐渐升高而后降低,盛花期挥发性成分最多有22种,主要为烯类和酯类。(3)醋酸辛酯、罗勒烯、(+)-α-蒎烯、(-)-β-蒎烯、月桂烯、d-柠檬烯和正辛醇7种成分为鼓槌石斛中重要的挥发性成分,其中醋酸辛酯和罗勒烯在盛花期释放量最高,分别占总含量的31.74%和24.98%,醋酸辛酯在花蕾期、初花期、盛花期3个时期均被检测到且含量都较高;(+)-α-蒎烯、(-)-β-蒎烯、月桂烯、d-柠檬烯和正辛醇5种挥发性成分仅在初花期和盛花期被检测到,并且随着花朵的开放含量逐渐增加。(4)鼓槌石斛不同部位释放的挥发性成分种类和含量存在差异,主要释香部位为花瓣和萼片,在萼片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最多(为29种),在花瓣中检测到的挥发性成分种类有20种,总含量最高(为5754.26 ng·g-1)。综上认为,鼓槌石斛在不同花期和不同部位释放的花香物质存在差异,该研究结果为鼓槌石斛花日化产业开发奠定了理论基础。
Abstract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release pattern of volatile components during flowering of Dendrobium chrysotoxum. In this study, solid-phase microextraction (SPME) combined with GC-MS was used to detect the volatile components of D. chrysotoxum in four periods: bud period, first-flowering period, full-flowering period and last-flowering period, and four parts of the labellum, sepals, petals and pistil column in full-flowering period, and on the basis of this analysis, we carried out the analysis of principal components and the pattern of fragrance release.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1) A total of 29 volatile components were detected in the four periods of D. chrysotoxum, consisting of 13 alkenes, 6 alcohols, 2 aldehydes, 2 esters, 2 alkanes, 1 phenol, 1 acid and 1 other; a total of 39 volatile components were detected in the 4 parts of D. chrysotoxum during the full-flowering period, consisting of 15 alkenes, 9 alcohols, 4 alkanes, 3 esters, 3 ketones, 2 aldehydes, 2 others and 1 acid. (2) The volatile components and content in D. chrysotoxum gradually increase and then decrease during the whole process from full-flowering to decaying, and there are up to 22 volatile components in the full-flowering period, mainly alkenes and esters. (3) A total of 7 volatile components, namely, octyl acetate, ocimene, (+)-α-pinene, (-)-β-pinene, laurolene, d-limonene and 1-octanol, were important volatile components in D. chrysotoxum. Among them, octyl acetate and ocimene were the most released in the full-flowering period, which accounted for 31.74% and 24.98% of the total content, and the contents of acetic acid, octyl ester were detected in the three periods of bud, first-flowering and full-flowering, and the content was higher; (+)-α-pinene, (-)-β-pinene, myrcene, d-limonene and 1-octanol were detected only in the first-flowering and full-flowering periods and their contents increased gradually with the opening of the flowers. (4) The types and contents of volatile components released from different parts of D. chrysotoxum also varied. The main odoriferous parts were petals and sepals, with 29 types of volatile components detected in sepals, 20 types of volatile components in petals, with the highest total content of 5754.26 ng·g-1. In conclusion, this study shows that the volatile components released by different flowering periods and different parts of D. chrysotoxum are different, and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lay 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developing industry of daily chemical products of D. chrysotoxum flower.